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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少暗】贫僧眼拙(一发完)

还是搬文,少林和尚碰见暗香弟子喊妖女的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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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若论武功功法高低,五大门派谁都不会相让。
若论金钱财富多少,华山却是无可争议的第一。
倒数的。
但这世上许多事,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人们单知道华山穷,却不知暗香其实也很穷。
不同的是,华山是破罐子破摔的穷,毕竟人人都知道,武当弟子天天上门要债,想瞒也瞒不住。
我们暗香,则是死要面子的穷。
这点从我身上的弟子服就能看出来。
暗香弟子们不知联名上书了多少次,要求改换服饰,不求武当那样人人脖子上一匹貂毛,好歹少露点胸吧?
却屡次被掌门驳回,理由是深V,性感。
明明是穷得买不起布料!
掌门面子保住了,活受罪的却是我们!
因为太穷,我只好私底下接些红白活计,领了个暗影行当的腰牌,又俗称,杀手。


俗话说,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。
都说要做杀人这一买卖,就得做好被杀的准备。
我从来不信。
因为我杀人的时候,一定从头到尾蒙着不湿水的黑色油布,包括脚上。
我这双缎面薄底儿盘云五彩靴,还得留着做客云梦山时候穿,要是在这些腌臜地方沾了血腥味儿,就该惹小姑娘讨厌了。
唉,谁让我买不起第二双鞋。
闲话少叙,这世上还有个道理,你越是笃定一件事儿,它就偏偏不如你意。
这次的任务简单得要命,我却差点栽了跟头。
目标是个富商,府邸防卫松散,我破窗而入时,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沉醉在温柔乡里,死到临头还大着舌头问我是何人。
我是何人?我冷笑一声,要你命的人。
他怀里的女人倒是清醒,张口想要尖叫喊人,我又岂会犯这等错误,自然没让她叫出声。
那富商还算有几分急智,往我身上扔了把粉,说是“销魂香”,若无解药一刻钟后便会毙命。
切,这等把戏,我割下他的头颅,当我闻不出这是宝香斋的茉莉香粉不成?
我心情大好提着“赏金”遛出宅院时,万万想不到这香粉会招来个和尚。
“大胆妖女,竟敢行凶杀人!”
不好,被发现了!
天知道这府上怎会有个和尚,武功还颇为不弱,看招式路数是少林门下。
我暗暗叫苦,手上拎着那富商的头,打斗实在不便,更不想多做纠缠,只是这贼秃跟牛皮糖似的,一路黏得死紧。
好几次都以为甩脱了他,过不一会儿又被追上,我才反应过来是那香粉惹的祸。
十里飘香,馥郁浓芳,宝香斋打的口号诚不欺人,我咬牙切齿地想。
“妖女,哪里跑!”
待那和尚又一次追来,我脱下外袍向他罩去,趁机逃脱。
呸,瞎贼秃!
去你娘的妖,去你娘的女。
爷正正经经是个男人。


这二十两银子的艰辛实在一言难尽,我暗中发誓,若是再遇上那贼秃,定要让他好看。
但当我真的又遇上他时,想起这个誓,只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彼时我刚完成任务,拐弯就撞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光头。
“妖女,又是你!”
“……”
他娘的,我只想快点儿回去领个赏银!
这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,贼秃也自然不可能放我走。
秃驴比上次更难缠,我几次想走为上策,都被他牵制住,一怒之下干脆和他交起手来。
我二人武功不相上下,缠斗起来没完没了,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,打了许久我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一直打下去这贼秃倒是无所谓,可天慢慢亮了,死人迟早会被发现,他要再一喊人,我岂非插翅难逃。
这样一想我心中大骇,冷汗也滴了下来,已没了恋战的心思,一分神的功夫,胸前已露了空门。
贼秃一掌打在我的胸口,这一掌看似轻飘飘地贴了上来,我却知道其功力内蕴,一待爆发,脏腑必受重伤。
完了,今日算是真的栽了。
我已做好硬受这一掌的准备,不料内力迟迟没有爆发,那贼秃竟然收回了招式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是强行收掌的反噬。
他面目充血,口中念了句“阿弥陀佛”,我心下奇怪,但也知这是个好机会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。
更奇怪的是,和尚竟然没有追上来。
他为何放我一马?出家人真以慈悲为怀?
我思忖许久也不解其意,这时吹来一阵寒风,胸前一片冰凉,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,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上身的油布已碎成布条,破了很大个口子。
那一掌的内力虽收回,外劲的爆发依然震碎了衣衫,我里面穿的门派弟子服,胸膛裸露出来,怪不得冷。
唉,谁让我买不起第二件衣服。
再一想又觉得倒霉透顶,怎么次次遇上贼秃都要毁一件衣服?
什么?油布不算衣服?油布也很贵的好不好!


阴魂不散。
难道这和尚日日无事,专门盯着我的吗?
上次的赏银花完之后,我又接了个红榜悬赏,这次还未接近目标,就被半路杀出的和尚堵住了。
我头大如斗,只觉得哪怕遇上官府,也比遇上这贼秃来得好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和尚诵了句佛号,依然拦在前面:“女施主听贫僧一言……”
“让开!”我打断他,去他娘的女施主!
一言不合自然出手,我的任务还未开始,没法儿直接跑路,他仿佛知道这一点,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,苦海无边回头是岸,不杀生即是救生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……
怪不得孙悟空怕紧箍咒,和尚话痨起来实在非常人能忍受。
我听得头昏脑涨,决定干脆放弃这次任务,自认倒霉。
他见我停手,也跳出圈外,双手合十道:“女施主想通便好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”
我本来要走,忍了又忍,实在忍不住,转头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,老子饭都吃不起了,还成你妹的佛!”
那和尚脸色煞是好看,先是愣住,随即错愕,然后纠结,还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困惑,我看得有趣,环抱着手臂想瞧瞧他的反应。
只见他纠结后似乎犹豫了一下,手伸到腰间像是取什么东西。
暗器?我戒备起来,准备一有不对就跑路。
他掏了一会儿掏出个粗布荷包,朝我递了过来:“施主若有难处,贫僧这里还有些银钱,施主且先拿上,只盼莫要再以杀人为生。”
“……”啥?
我满脸懵逼,差点怀疑耳朵坏了,或是中了什么幻觉秘药,这和尚说啥?他要给我银子?
我半晌才回过神来,他仍伸着手,眼神十分诚恳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理智回归后,我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,只是左看右看,也看不出什么来。
我有点想不作理会,但我一向是个好奇心重的人,要就这么回去了,肯定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不如冒险一试,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。
我谨慎地靠近他,猛地抓过那钱袋,迅速施展轻功逃走,手上掂了掂,有点沉。
跑出一段距离,见他没追上来,我把荷包打开,倒出里面的东西,咬了一口,还真是银子。
这么一袋,少说也有十两。
我仔细检查了荷包,除了银两别无其它,银子货真价实,荷包上也没藏着药粉或是暗器。
我目瞪口呆,还真是送银子?
怕不是遇上个傻子。
我回想拿荷包时那和尚的神情是否有所诡秘――
不对……他脸红什么?


我又一次走进无仇无怨堂,把腰牌放到柜台上,意思是要接任务。
主事拿起腰牌摸了摸,看了我一眼,没把红白榜拿出来,反倒走进一间我从未去过的屋室。
他打开门上的锁,领我走了进去,屋内是四排整齐的木柜架,高有六层,每一层都放着十来个上锁的小盒子。
他走到第二排柜架前,拿了第三层的盒子,把盒子和钥匙一起递给我。
“有人专门点了你出手。”主事道,“任务在这箱子里,你打开便知道。”
我心中一动,知道有些人会特意请成名的杀手,为了保密和稳妥。
这种放在盒子里的任务,连无仇无怨堂也不能轻易打开。
我不过是个业余暗影,因为门派俸禄吃不饱穿不暖,才靠这门手艺补贴生活,正经在这个行当默默无闻。
谁会找上我?
主事走出了屋子,在门口候着,我吞了口口水,除了好奇莫名还有几分激动和紧张,抖着手打开了盒子。
里面是个布包,布包里装着一张银票和一张字条。
我先看了眼银票,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。
一百两!
他娘的老子一月月俸才二钱!
这么大的手笔,要杀的人定然也不简单。
我又拿起那字条。
“杀人维生终非长久之计,这是贫僧多年积蓄,姑娘拿去,莫要再沾血腥,阿弥陀佛。”
卧槽,贼秃!
我立马就知道了这是谁干的好事。
这和尚是不是有病?
主事叩了叩门,我回过神来,连忙把银票和字条揣上,把盒子和钥匙还了回去,面色阴沉地走了出去。
主事见怪不怪,也不多问。
客人放了悬赏,也就交了钱,至于任务如何,都与他们无关了。


我在严州城找了十天,才找到那和尚,他在一户人家中做法。
我向来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嗤之以鼻,但偏偏有人信得紧,这户钱姓人家把和尚奉为上宾,好吃好喝地供着。
我上门找人,却被拦在门外。
“去去去,什么人也想见大师,就你这副模样,大师认得你才有鬼。”
狗眼看人低!我这副模样怎么了,深V,性感!
虽然我一拳就能把这守卫打到贴在门上当门神,但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动手,只能在心中愤愤骂了两句暂时离开。
于是晚上我只好又干上老本行,蒙上黑布潜入了钱府,这次却不是为了杀人。
和尚见到我时明显吃了一惊,十分纠结地看了眼我的装束,眼神落寞地道:“姑娘,难道你还是……”
我懒得废话,拿出银票拍在他面前。
他又愣住了,看了看银票,又看了看我,欲言又止。
我来只是为了还钱,没想说什么也没想做什么,但刚想离开时,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等会儿,这和尚叫我什么?姑娘?莫非他还以为爷是个女的?
他先是叫我妖女,姑且算是那香粉的错,后来叫我女施主,也勉强理解为先入为主,可我那次明明开口说话了,难道他没听出来我是个男的?
不能啊,我嗓子又不细!
之前看那纸条,我被一百两银票砸晕了,竟然完全没有留意这个称呼,这和尚看来不仅又瞎又傻,还是个聋子。
这还不是最可怕的,妖女、女施主、姑娘……还给我银子,他是要包养我?
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,浑身激灵得一抖。
那和尚还嫌不够乱,凑上来一副担心的口吻:“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?”
那声“姑娘”听得我又是一抖,迅速后退了一大步,喝道:“闭嘴!”
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。
我平复了一会儿心情,深吸一口气拉下面罩,道:“你误会了,我是个男人。”
和尚张大了口,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,傻在原地。
想也知道,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。
我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:“你……你是不是看上我了?”
这话一出口,先把我自个儿臊得够呛,恨不得再把面罩给套回去。
和尚慢慢合拢了嘴,神情还是有些恍惚,他道:“贫僧是少林外家弟子,可以娶亲。”
我差点崩溃,这是重点吗……不是,你又脸红个啥?


后来。
我扔了暗影腰牌,现在是个义士。
我除了杀人没别的本事,但是人分好人和恶人,两者是不同的。
杀好人的人和杀恶人的人自然也是不同的。
赏钱不比以前多,也不比以前少,我买了第二双鞋子和第二件衣服,尽管还是没能勾搭上云梦山的漂亮姑娘。
当然,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是另一个后来。
但是佛曰,不可说。
不错,义士这行当是他告诉我的。
他娘的真不愧是个武僧。
老子腰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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